時間推回稍早之前,在藍瑾和司旭追趕邪物後,在後頭揹著妹妹試圖追上兩人腳步的阮遙喘著氣有些趕不上前方兩人的步伐最後還是跟丟了蹤影,無可奈何之下只得作罷,停下腳步後將阮玉輕緩地放了下來。

  「抱歉,哥哥跟丟了。」

  「沒關係的,我們也只是跟著來這邊而已,我相信藍瑾大人可以完美調查完畢的,不需要我們的擔心。」少女踮著腳尖摸摸少年的頭安撫又略帶歉意道,「反倒是我拖累你了,抱歉。」

  聽到妹妹的道歉,少年晃晃頭表示自己並不放在心上,畢竟此番的跟隨只是為了監督著那位名為藍瑾的神是否有完成自己的職務,因為在鄰山鎮時藍瑾竟然拋下自己和妹妹逕自離開,隨後又到了丐幫給予有毒的饅頭毒死了一整個丐幫的人,加上藍瑾在神界的名聲並不是太好。

  這讓兄妹倆有些懷疑藍瑾的品格,為了確保藍瑾執行任務這段期間不會再讓任何人傷亡,兩人才一直跟蹤著藍瑾並來到了此處,不過眼下跟丟了只能暫時作罷。

  阮遙有些失望地坐在了妹妹旁邊,等待著早已不知前往何處的兩人將他們尋回,百般無聊之下阮遙和阮玉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夜空,夜空中繁星點點又亮又圓的月亮高掛在屋頂上,而月亮下方的屋頂卻坐著一個人。

  因練功視力較好的阮遙本以為自己看錯,然而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確實有個人坐在屋頂上,而那人的旁邊放著白傘身穿素衣手持酒瓶正喝著酒,銀白色的眼眸參雜著幾絲瘋狂又有不易察覺的清明,濃厚的願力讓空氣有些黏稠。

  看清那人的裝扮後,阮遙不禁寒毛直豎立刻拔出腰間的配件將妹妹護在身後,因為三界中唯有白禍才會有如此打扮。

  「小神明就不用那麼警戒了,哈哈,」白禍慵懶地伸了伸懶腰繼續喝著手中的酒並不把兄妹倆放在眼裡,「不如來讓我高興,說不定讓我高興後我便會放你們走。」

  語畢便把酒瓶舉向了阮遙示意他自行上來屋頂接下這場邀約,不過站在下方的人有著自己身為神明的矜持,毅然決然地回絕了白禍的酒宴。

  「哎呀哎呀,現在這個世道這麼難生存了嗎?呵呵呵,連螻蟻都不怕我了,哈哈哈,真有趣真有趣。」白禍邊笑著邊說道,而雙眼終於正視了兄妹。

  悠悠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傘後朝著兩人笑著,「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少本事。」

  眨眼間,白禍的傘便到了阮遙的面前,強烈的殺氣讓阮遙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白傘逼近,就在此時有人手持破碎不堪的奏章從旁輕挑起白傘讓攻擊偏移,然而白禍在同時控制了方向霸道地將白傘的攻擊目標轉向了方才插手的第三者。

  白禍感受到白傘擊中目標的實感後,對面便傳來了骨頭碎裂的聲響,在近乎一秒的對弈結束後,白禍便與來人分開了並略帶愉悅地審視來人,而站在對側的藍瑾則左手輕扶著右手試圖將折斷的手歸位至少讓右手看起來不那麼慘不忍睹。

  「這兩位是懵懂無知的小兒,還請白禍大人有大量別計較那麼多。」藍瑾望著白禍邊向兄妹倆的方向緩緩走去將能力較弱的兩人護在自己身後。

  「當然可以啊,」白禍開心地再次舉起手中的酒瓶,「你陪我喝酒,我相信和你喝會比和螻蟻喝還要有趣。」

  白禍剛說完直接將酒瓶拋出且迅速地衝向了藍瑾,藍瑾用左手接下酒甕時,衝擊力道之大讓藍瑾險些讓酒瓶從手中滑脫,拿穩並確認白禍的注意力全然放在自己身上後,藍瑾便放心的離開了防護兄妹倆的範圍,和白禍玩起了你跑我追的遊戲。

  在利用瓶身接招並大飲一口後,藍瑾輕蹬牆面成功來到屋頂後將酒瓶回拋回去。

  「好酒。」

  「這可是埋在這裡的陳年好酒,道友怎麼不多喝幾口,這樣可是有些不盡興啊。」接回酒瓶後白禍微微勾唇說道並站在原地飲了幾口後再次拋給了藍瑾。

  就這樣在兩人一來一往的出招架招時,司旭終於趕到了現場樣子有些氣喘吁吁,「藍…藍瑾兄也跑太快了吧,咦?怎麼只有你們兩個?」

  司旭左瞧右瞧沒有看見藍瑾的身影只能朝著驚魂甫定坐在地上的兩人問道,得到的回答則是哥哥手指比的方向,正要回頭時忽然傳來了破裂聲以及藍瑾那有些急促的聲音。

  「既然這壇酒已喝完,那白禍大人是否盡興了。」

  只見藍瑾遍體鱗傷身上乾涸的血跡早已分辨不清是自己還是不久前斬殺邪物的,站在對側屋頂的白禍則撐著傘維持那一身潔淨沒有任何一絲髒汙。

  「哈哈哈,盡興盡興,盡興的不得了,不過現在看來感覺道友你似乎有些眼熟呢?不知我們曾有見面過。」

  聽見白禍的提問,藍瑾微不可見地眼神向下偏移有些遲疑地否認了白禍的問題,看出藍瑾似乎在閃避話題,心情大好的白禍也不勉強現在的藍瑾說出實話。

  「道友不說便算了,本想把這株子交還給你,想想也是算了,」說話期間白禍在手中把玩著在房間內因頭髮被削去而掉落的黑色珠子,一看到白禍手中的東西藍瑾立刻臉色大變,只可惜在藍瑾把話說出口前白禍便憑空消失了。

  「如果道友想敘舊敘舊,我也是可以將珠子還回去的,呵呵呵。」白禍最後的話消散在風中,只有藍瑾聽到,「找我的方法,我相信你很清楚。」

  有些微醺的藍瑾呆愣在原地,直到司旭來到了附近才回過神來,「剛剛那個是白禍嗎?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本人,跟傳聞的一樣瘋瘋癲癲的呢。」

  司旭感嘆地說道邊伸手準備查看藍瑾的傷勢,雖然神明能夠利用願力立刻治癒,但仍舊擋不住司旭的好奇心,畢竟傷是白禍弄得,或許白禍有什麼奇特的能力不讓傷口治癒也說不定,然而在司旭即將碰到藍瑾時卻被一掌拍開,藍瑾就像炸毛的貓咪般不讓人觸碰伸出利爪威嚇著。

  「我只是想看你的傷勢,你不是被白禍打到骨折嗎?」

  司旭委屈的說著臉部皺成一團如同被壞婆婆虐待的小媳婦,搞清楚司旭的來意後藍瑾有些愧疚,他也知道方才是他反應過大了,輕咳了一聲後心虛地轉移話題。

  「那兩個人呢?」

  「在那裏,」司旭朝著某處隨興比劃,「他們似乎被嚇得不輕,不過他們沒事的,畢竟有本…我的保護嘛。」

  藍瑾朝著司旭所指的方向看去,確認兄妹倆確實毫髮無傷後便跳下了屋頂逕自朝著大門走去,「回去罷,我們調查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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