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藍瑾和司旭整裝後便前往了北岳派,而在準備離開宅邸時有兩人在大門前等待,看兩人疲憊的樣子似乎在大門口守候了一整晚,至於在大門等待的目的也非常淺顯。

  「你們要跟便跟上吧,」藍瑾有些無奈地向兄妹倆說道,畢竟無論如何威嚇那兄妹也會跟過來,「但你們的安全我可不負責。」

  下完最後通牒後藍瑾便無視了眼前的兩人逕自走向了北岳派,緊跟在旁的司旭則在藍瑾旁邊嚼耳根子,「讓他們跟過來沒關係嗎?他們感覺就像沒見過世面的小孩一樣,甚麼都不懂。」

  「無妨,再危險他們都有自保能力,這趟也只是調查並不會那麼幸運地遇到白禍的。」藍瑾淡然地說道,看著司旭有些糾結的樣子繼續補充,「那兩個小神我自然會負責的,不會妨礙的司旭兄的。」

  「不…不是我不願意多照看他們,」司旭見狀藍瑾誤會連忙解釋,「只是怕你因那兩位小兒惹上甚麼麻煩,他們看起來就是惹事的主。」

  聽聞司旭的一番話藍瑾不禁有些想發笑,不過臉上仍是那副表情,「司旭兄說話都是如此直白的嗎?不過請你放心在神界我惹的事還比後頭兩位還要多。」

  「這樣我就…欸?不對,你說你惹的事比較多,那我還是別跟你好了,但是我又要和你行動…」藍瑾看著司旭逐漸陷入混亂的狀態不免覺得心情大好,眼眸微彎甚是好看。

  過不了多久,一行人便來到了北岳派的正門前,如同家主所述確實有個北岳派弟子吊死於此,經過一番折騰後藍瑾與司旭兩人終於將屍體弄了下來,只見脖頸處有極深的腐爛痕跡似乎在吊死之前掙扎了許久,又或是因在上頭吊了許久而產生的,端倪了一陣後,藍瑾便掏出了從虛竹仙君那得來的奏章並在上頭畫記描繪出死者的死相,在一旁觀摩的司旭見狀藍瑾將死者描繪得栩栩如生不禁誇讚道。

  只可惜藍瑾並不領情,繪製完畢後便往更深處走去,不知是因為鎮民事先搜查過了一番還是額外的原因,北岳派的各處顯得特別雜亂,延路上還有血跡拖曳的痕跡,經過徹查後只有在一處房間發現奇怪的法陣外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毫無所獲的眾人再次回到了大門口,一行人正打算離開時藍瑾卻叫住了眾人。

  「在這裡睡一宿吧,有些邪魅在白天是不會作祟的,若是在這一晚都沒有任何動靜那大致上便無大礙了。」

  「藍瑾兄這麼說也有道理,只不過這裡的慘況要我們上哪睡呢?」

  聽到司旭的提問,站在一旁的兄妹倆也頻頻點頭表示贊同,深切表達出自己並不想在這以睡上一晚,然而這些抗議全部被藍瑾無視掉了,藍瑾隨意挑選一間房間將灰塵及血跡稍稍清理後朝著眾人說道。

  「今天就睡這間吧。」

  在藍瑾的注視下,三人勉為其難的入住了那間破爛的小房子中,因距離夜晚仍有段時間,四人便做起了自己的事情來打發時間,司旭閉眼運氣、藍瑾研讀奏章、兄妹倆警戒著四周,在司旭再次睜眼時月亮早已高高掛在天上,坐在自己對面的兄妹依偎著彼此睡著了,而藍瑾仍是與閉眼前無異仍在那個不知有沒有人死過的床上看著奏章。

  「你都不會累嗎?你昨夜也沒有睡。」司旭有些好奇的問道,「看你這樣子我都想替你睡一回了,啊!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工作狂嗎?」

  聽見司旭的結論後藍瑾停下了動作抬頭看著司旭回答他的問題,「我不…」

  然而藍瑾的話只說到了一半就消失在空氣中了,不知所以的司旭本打算站起身卻被藍瑾瞬間拍來的隱身符按了回去,同時一道人影破窗而入直逼坐在床上的藍瑾,突如其來的騷動驚醒了熟睡的兄妹,只見人影手持刀具刺入了藍瑾身旁的牆上,削斷了右邊綁著黑色珠子的頭髮。

  房間內只剩下珠子滾落的聲響咕嚕咕嚕的在地上滾動,人影則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床,畢竟對於他來說方才床上正坐著一個人,而坐在床上的藍瑾則淡然地看著這些事發生,就在這時一旁的發出了一道細微的驚呼聲。

  藍瑾心道不妙立刻甩出手中的竹簡將正準備朝兄妹倆突刺的刀打落,失去武器後人影便立刻跳出窗戶逃走了,為了不讓來路不明的東西逃走藍瑾立刻起身並朝著呆愣的三人喊道,「追。」

  說罷便跟著跳窗而出踩著輕功試圖追上入侵者,立刻回過神來的司旭追上了藍瑾並試圖問方才那隻外型奇怪的東西是甚麼時,卻發現令人更驚訝的事情。

  「你…你是誰啊!?」

  眼前的藍瑾身高似乎拔高了許多眼眉也稍展開來,似乎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藍瑾長大了那麼一些,面對放錯重點的司旭,藍瑾只是微剮了一眼便繼續追趕前方的邪物。

  「他是吊死在大門的那個人。」藍瑾的聲音脫去了稚氣變得有些低沉,讓司旭有些不適應,「可能是白禍出現後,願力太過濃稠而變異了。」

  解釋結束的同時,前方的邪物也停止了逃跑而他們落下的地方正是北岳派派主的宅院內,為了不再驚動潛伏在內的邪物,兩人便站立於庭院內警戒著四周試圖找出邪物的位置再一舉拿下它。

  無人的宅院中除卻了風吹聲只剩下規律的重擊聲,聲響似乎是有個物品正敲擊著木板,而木板似乎在每一下的重擊下變得更加脆弱,待到木板斷裂發出最大聲響時,藍瑾和司旭瞬間奮起破開了輕掩的門逼近了邪物。

  司旭拔出自己的配劍以猛烈的攻勢朝著邪物突刺,然而司旭錯估了邪物的靈活程度,邪物以極其不自然的角度躲過了攻擊,同時靠近了司旭打算抓住脖頸並向前咬下,見狀司旭陷入危險,藍瑾果斷地將奏章拆開取下一片竹片朝著劍尖迅速擲去。

  「鏘!」

  劍尖與竹片撞擊在這較為寧靜的空間造成突兀的聲響,而竹片的力道成功讓司旭的劍成功偏轉順勢砍下了邪物的腦袋。

  「丟的漂亮。」司旭回頭朝著藍瑾稱讚道,可得到的回應卻是又被瞪了一眼,似乎可以從藍瑾的眼中看到竟然在這種時候鬆懈的譴責。

  被砍下頭顱的邪物痛苦地趴在地上掙扎,頭部發出了意味不明的咕噥聲,失去腦袋的身體則趴在地上尋找著與它分家的部位,然而兩人並不會給予邪物這樣的機會,藍瑾一腳跨坐在邪物的身上隨後將握在手中剩餘的竹片送入邪物的心臟處。

  刺入後邪物劇烈掙扎,與此同時藍瑾將大量的願力灌入邪物體內試圖利用願力將身下的身軀撐爆,而邪物也在做最後的垂死掙扎,邪物用雙手朝著藍錦的手臂抓劃著想要讓藍瑾因為吃痛而放手,只可惜藍瑾表情並沒有任何變化甚至將手更賣力地往心臟送去。

  不消多久願力便超出了邪物的承受範圍最後爆體灰飛煙滅了,整身血跡的藍瑾隨意地站起來並拍了拍有些破碎的衣袖,彷彿剛剛殘忍消滅一隻邪物的不是自己。

  「藍瑾兄啊,其實可以由我來的。」司旭有些錯愕地看著方才粗暴對待的藍瑾,有些害怕眼前整身是血的人也會將手上剩餘的竹片插進自己的體內,藍瑾看著心神不知飄向哪裡的司旭微微嘆了口氣,並有些感嘆魔界竟派了一個如此單純的人前來調查。

  又低頭看向那個早已殘破不堪的奏章,讓藍瑾的心沉了一半並思考回去後該如何向虛竹仙君解釋,最後在做好一套口供後藍瑾回過神來準備下山時卻發現人數有些不對。

  「那兩個兄妹呢?」

  此話一出兩人皆露出了大事不妙的表情,立刻離開宅院前處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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